家有九凤睡得正香，家有九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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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调歌头·游泳 毛泽东才饮长沙水，又食武昌鱼。万里长江横渡，极目楚天舒。不管风吹浪打，胜似闲庭信步，今日得宽馀。子在川上曰：逝者如斯夫！风樯动，龟蛇静，起宏图。一桥飞架南北，天堑变通途。更立西江石壁，截断巫山云雨，高峡出平湖。神女应无恙，当惊世界殊。沁园春·长沙 现代 · 毛泽东独立寒秋，湘江北去，橘子洲头。看万山红遍，层林尽染；漫江碧透，百舸争流。鹰击长空，鱼翔浅底，万类霜天竞自由。怅寥廓，问苍茫大地，谁主沉浮？携来百侣曾游，忆往昔峥嵘岁月稠。恰同学少年，风华正茂；书生意气，挥斥方遒。指点江山，激扬文字，粪土当年万户侯。曾记否，到中流击水，浪遏飞舟？草长莺飞二月天，拂堤杨柳醉春烟。沾衣欲湿杏花雨，吹面不寒杨柳风。天街小雨润如酥，草色遥看近却无。

昨天写导演杨亚洲的文章，多次提到他独立执导的电影处女作《没事偷着乐》。再想一下，这部电影还值得往详细里说说。《没事偷着乐》改编自作家刘恒的中篇小说《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》。这部小说篇幅不长，出版后却引发社会热议，作品中张大民的幽默热情和处事态度，让很多读者津津乐道。小说很快被影视创作者看中，1999年被杨亚洲改编为电影《没事偷着乐》推出，2000年又被沈好放改编为电视剧《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》热播，后者还请到刘恒亲自操刀担任编剧。从内容丰富性和人物立体感来说，电影比不上后来的电视剧，但是《没事偷着乐》也有其独具的魅力，尤其将张大民一家放在市井气更为浓厚的天津，并由天津人冯巩担任主演，全片便散发出更多平民味道，同时电影语言又赋予它更多艺术性。很多国产电影都会安排一个别致的英文名字，而非按照中文片名直译，看上去相映成趣，有时还颇含深意。《没事偷着乐》的英文片名叫a tree in house，就是屋里有棵树的意思，与片中显著情节直接相关。一影片一开头，接连几个镜头把全家人起床后的生活串到一起。身穿白汗衫的张大民把鸟笼高高挂起，备考大学的五民在房顶上背功课，三民在屋里锻炼身体，跑去上公共厕所发现里面有人，爱干净的四民摆好碗筷，去叫睡懒觉的二民起床，五个人的老母亲坐在床边端着碗吃冰，看着桌上老父亲的遗像。这是一个空间狭小的六口之家，接下来马上就面临添人进口，一道道难关等待全家人去攻克。生活的窘迫，并不影响张大民的乐观态度。冯巩扮演起张大民来得心应手，在那之前他就和导演杨亚洲曾有过多次合作，《站直喽，别趴下》、《埋伏》中冯巩一直扮演小人物，这一次演绎家乡天津的题材，天津话说出来非常地道，听起来很舒服。片中有不少冯巩的圈中好友客串，表演上问题都不大，但口音上有人是不太过关的。扮演张大民媳妇李云芳的，是演员郑卫莉。郑卫莉是武汉人，一直没有大红大紫，和演员杜志国是夫妻。不过杜淳不是她生的，而是杜志国和第一任妻子所生。从演员表上看，郑卫莉并不是排名靠前的主演，居于兄妹五个和老母亲之后，而且在片中的戏份并不十分多，性格也不算突出。这一点与电视剧的朱媛媛版本，就有极大不同。在大民和云芳的对话中，影片开头大民一边刷牙一边和她算加班费的场景充满趣味。两人所在的厂子到底谁家给钱更多更实惠，被大民反过来倒过去地进行比较，算了半天还是没算明白。经二民催促大民准备去上班，只好跟云芳说晚上再接着算。这时候楼体上钉着的地名铭牌显露出来——这片地方叫德善里。上网一搜，天津有这个地名，看来电影就是在这里取的景。20多年过去，估计片中这些小平房早已经旧貌换新颜。二洗漱完毕，大民看到练剑归来的云芳她爸。大民应该早就有心思和云芳搞对象，见到云芳她爸上前逗了几句，云芳爸也非常高兴。云芳她爸是由郭达扮演的，郭达30多岁登上春晚就已经不显年轻，演大爷比演大哥更合适。目送穿着毛巾改成的大短裤回家的云芳爸，大民转而快步进家，嘴里喊着，“二民三民四民五民，该上班的上班，该上学的上学了啊。”电影沿袭了刘恒原作中对兄妹五个的称呼，后来到了电视剧里，大民的名字没有变，从二民到五民则改成了大雨、大军、大雪和大国。初一听还有些别扭，后来才慢慢适应。大民和云芳一起骑车上班，路上见到云芳厂子里新来的技术员，戴个眼镜文质彬彬，由永远年轻永远送出祝福的蔡国庆扮演。技术员是张大民的情敌，气质和举止都胜张大民一筹，好在后来远走美国，解除了大民的心头之患。技术员眼镜儿去美国把云芳给甩了，这对李云芳来说是一个无法接受的打击，可对大民来说却是难得的机会。小品演员杨蕾扮演的云芳姐来叫大民，让她劝劝失恋后整天不吃不喝的云芳，还说云芳只听他的。经过一番成破厉害的劝说，尤其加上那碗吃得唏哩呼噜的面条，一直蒙着头的云芳终于扯下被面，张口就是一句：大民，你娶我吧。顺便一提，多年后技术员回国，请云芳在内的前同事吃饭，爱着云芳怕失去她的大民冒大雨前去饭店盯梢，到家几句话就把云芳惹哭了。三结婚的事情定下来，全家人坐在一起开家庭会议。大民挨个敬杯里的水，没有人理他的茬儿。大民张口说话，说自己的春天来了，春天来了就得种庄稼。这是一个比喻，说的就是他和李云芳结婚的事儿。原小说中可不是这么写的，说的是水开了要灌暖壶。这个比喻放在小说里还可以接受，但放在影视剧里就容易引人联想，被编剧改成了春天的说法。经过大民的一番精心安排，螺蛳壳里做道场，终于把新房开辟了出来，很多家具的摆设都是可丁可卯。一个新的小家庭，终于在大家庭当中安顿下来。可是很快，三民带着咋咋呼呼的对象到家，大雨中一进门就踢翻了接雨的尿罐子。大民冒雨往院外舀雨水，三民一句兴奋的叫喊“我的春天也来了”，把大民吓了一个屁股蹲，一下子坐到雨水里。扮演三民的演员是王劲松，不是最会抽烟的那个实力派演员王劲松，而是北京电影学院的老师王劲松，经常以气壳的名字出现在演员表中，与冯巩在《谁说我不在乎》等片中有过合作。大民在梦中惊醒，思前想后还是摆不出三民要的新格局。三民也因为新家布置不好没法结婚，深夜跑到海河边发愁卖单，被手拿电筒的联防队抓住进行了批评教育。为首的联防人员，由相声演员巩汉林扮演。从全片演员来看，说不好天津话的基本都是影视演员，而相声演员方言基础牢靠，天津话差不多张口就来。四三民的婚礼上，本是配角的五民喝多了，现场撒起酒疯，被大民叫到一边教训了一顿。扮演五民的演员叫姜峰，他倒是天津人，不过名气一直不大，曾经参演过《乔家大院》和《芈月传》。三民结婚之后夜里动静过大，大民奋起飞智想在长着树的院子里盖间小房。邻居包子跑过来制止，口角几句之后，听到大民说她母亲的裤腰肥大问题，抄起板砖拍大民脑袋上，血一下子就下来了。从医院过度包扎回来之后，大民敲包子家的门，包子妈走出来解释自己的裤腰不是四尺八，也就三尺六。大民接着盖小房，包子心怀愧疚地凑过来和泥。扮演包子的是相声演员李嘉存，他的相声不算特别出名，当年倒是“吃嘛嘛香”的蓝天六必治广告，让他在全国观众面前混了个脸儿熟。北京人艺老演员李婉芬演包子妈，戏份很少，但几句台词很是俏皮。《没事偷着乐》拍摄于1998年，两年后的2000年11月，李婉芬去世。围着院里那棵树，大民和云芳的小房盖好了。两人背靠着树坐在床上，云芳说，她现在特别想听大民说话，可是大民若有所思，抠着手指头一时语塞。孩子在有棵树的屋子里出生，被大民起名字叫小树。经过一番下血本的培养包括喝王八汤，小树终于吃上了母乳。五二民搞了个对象，是工厂的临时工，还是外地户口，大民很为二民担心，对她进行苦口婆心的规劝，但二民不以为然。二民由很具表演功力的演员丁嘉丽扮演，几年之后，丁嘉丽还出演了冯巩执导的首部电影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》，从天津话又改到保定话。三民没有听大民的，一个人背着包去赶山西的火车，把自己嫁了出去。三民后来的生活过得果然不顺心，被丈夫打完之后跑回天津的家，向家人哭诉经过。几天后，一个相貌平平的光头到保温瓶厂找张大民，自我介绍说是二民的男人李木勺。李木勺看上去面带凶相，实则朴实憨厚，二民打他比他打二民更厉害。究其根本原因，还是两人婚后一直没能生孩子。大民抓住问题关键，带李木勺进医院做检查，拿了不少药，夫妻俩坐进黄色的天津大发离开。经过调理二民终于怀孕，木勺当面对大民表示感谢，非要送出几个金戒指不可。大民推脱不过，挑了一个最轻的。晚上大民让云芳戴上戒指看看，两个人的手拉到一起。正当他们拥抱时，儿子小树推门站在面前，两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。扮演李木勺的演员，是身材胖大的李琦。很多人都知道他来自陕西，其实他出生于山西大同，在这部电影中说的也不是陕西话，而是大同话，正好与大民口中的“老西儿”形象对应。六总是头晕的四民出事儿了，在医院上班时忽然晕倒在地，而后查出白血病。她在病床上得到家里即将分到新房的消息，只是没能等到那一天。天生喜欢干净的她，在挂着洁白窗帘的病房里安然离去。扮演四民的演员叫肖辉，演起四民来虽然不像电视剧版的霍思燕那样惊艳，柔柔弱弱的样子倒也惹人怜爱。肖辉演过《九九归一》、《芈月传》等作品，但均为配角。张大民和家人从医院回到家中，拆迁部门的工作人员站在门口，为首一人表示哀悼之后让大民签新合同。大民这才知道因为妹妹去世，家里分到的房子马上少了一间。对方出言不逊，大民和他们推搡了起来。为首者远离几步确保安全后大喊，“张大民你知道嘛叫法治吗？不守法就治你。”这个说话振振有词的小负责人，是侯耀华扮演的。不得不说，侯耀华当年的表演还是可圈可点，尤其扮演这种社会人儿很有经验，在片中众多客串明星中算是表现突出。站在侯耀华旁边，有一个工作人员是相声演员李志强扮演的，曾和冯巩两次登上央视春晚。拘留期满后，大民走进新分到的房子。属于四民的房间予以保留，挂着她钟爱的素净窗帘。进入自己卧室大民仰着头愣神儿，云芳问看嘛呢，大民说，“那树没了哈”。七一家三口带着老母亲游香山，大民发现缆车票价很贵，大人50孩子20。经过一番仔细的筹划，最后决定让云芳带孩子坐缆车，大民陪着母亲上山。走累了，大民直接把老母亲背在后面，一步一步拾阶而上。扮演老母亲的演员是李明启。一提到她，很多人第一时间想起的是反面人物容嬷嬷和王婆，其实李明启还扮演过很多善良淳朴的母亲形象，包括这位爱吃冰的张大民母亲，也包括《家有九凤》里含辛茹苦的母亲，后者也是杨亚洲执导的作品。除了以上提到的诸位演员，冯巩当时的相声搭档牛群在片中出演暖瓶厂厂长，老演员李丁扮演小区看大门的大爷。张大民一家四口在山顶的平台相遇，山风拂过，他们扶着石头栏杆眺望远方。杨亚洲特意安排摄影师，站在低处以仰角拍摄他们。杨亚洲认为，战胜了生活中一个个困难，这些平民老百姓就是英雄，他理应突出他们，歌颂他们。这些年杨亚洲拍过很多影视作品，他的镜头永远对准平民老百姓，从不单为了钱去拍片。八下山之后，张大民又背起小树，走在一条废弃的铁道上，云芳搀着母亲走在旁边。大民和小树展开这样一番对话：——儿子，你今天玩儿得高兴吗？——高兴，我特别幸福。——云芳，咱儿子都知道幸福啦。——爸，玩儿完这回，还有别的幸福吗？——只要你好好活着，就能碰到好多好多好多的幸福。我的儿子，你就没事儿偷着乐吧。